偏要自持(宋湛严谨玉)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偏要自持免费阅读
2023-02-01
admin
「我。」
我被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吓得不敢动了,小心扭过头去。
只见严谨玉一身玄衣,神色如常,步履沉稳地跨门进来,转身淡定自如地将门掩上,这副沉着镇静的模样,跟昨夜的强势疯狂,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我呜咽一声,拼命地拱进褥子下,用被子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住,奋力地往床里蠕动。
「你出去。」
我好怕他兽性大发,再次将我摁在床上,狠狠欺负。
严谨玉无视我的话,径直来到床前,弯腰,伸手。
我啪地打开他,「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本公主不会再任你摆布了!」
他说,「微臣会对您负责的。」
我拉开一小角被子,露出的锁骨上痕迹连绵成片,红着脸吼道:「你就是这么负责的?」
说完不小心碰了一下,疼得嘶了声,「你属狗吗!用啃的!」
严谨玉眼睛里划过一丝暗沉,转瞬即逝,快到我无法捕捉他的想法,便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幽深沉寂,「公主,酒是圣上赐的。」
我一愣,父皇?
想起我出嫁时,那张喜极而「泣」就差仰天狂笑的脸,我觉得,我父皇真能干出这种事。
可嘴上不能认输,「谁知道不是你假借御酒,掺了药进去?你……你其心可诛!」
严谨玉撩起袍子跨坐在床沿,不顾我埋怨,将我从被子下拖出来,我尖叫着,猛烈挣扎、躲避,哀哀呼救,「救命……吃人啦……严谨玉吃人啦……」
我胳膊撞在床边,很快红了一片。
「湛湛!老实点儿!」严谨玉冷喝一声,我一哆嗦,咬着唇,眼里泛着泪花,成串往下淌。
这是严谨玉头一次唤我闺名。他向来冷静自持,人前人后唤我公主,自称微臣,如今被我惹毛了,湛湛两个字竟是脱口而出,显得……无比亲昵。
小兜儿一角从被子下伸出来,搭在了严谨玉大腿,带着浓郁芳香。
我瞬时脑袋发昏,热血上头,只觉得脸都丢尽了,想起昨夜他毫不留情地卸了我的衣裳,红色的小兜儿在他手里揉捏成小小的一团,我便呜咽一声,被子下的手偷偷摸索到小兜儿的一角,想拽回来。
严谨玉垂下眼,在我即将功成之际,云淡风轻地捏住,眼也不抬地从被子下扯出来,丢在地上,问道:「哪里疼?」
我怀疑他是故意的!
到手的衣物滑走,我死死拽紧了被子,「我哪里都不疼!我……我要进宫……」
「进宫干什么?」
「当然是告御状!」
「告谁的御状?」
严谨玉明知故问,气得我眼泪直掉。
「你的!你欺负我!」
他听完,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,「公主要如何向别人陈述,臣欺负了你,又是如何欺负的?」
「当然是这样……然后那样……」我声音渐渐弱了下去。
是啊,我要如何对别人说。只怕这种话刚开口,就要被人笑话了去。
他是料定了我不能奈他何。
趁我走神,他手攥在我的脚腕上,轻轻一拖,我便连人带被一齐串到他腿上。
他不知从哪淘来的清凉无色的药膏,挖出来,用指尖给我一寸寸涂抹锁骨,「昨夜你喊疼喊得厉害,是这儿疼,还是这儿?」
他抚过我的腰肢,上面的掐痕触目惊心,仿佛被虐待了一般。我惊喘一声,一股异样的情绪被他手指点燃,威风扫地,丢盔卸甲地将头埋进严谨玉锁骨下,底气不足道:「你……你轻点……一个文臣,怎么这般粗鲁。」
一声轻笑自头顶传来,我僵住。
大奸臣竟然笑了。可真是有生之年系列,那声笑像一条头发丝儿,看不见摸不着,转转悠悠飘到心里去,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,我一时间不敢跟他对视。
当他继续向下的时候,我惊叫起来,「严谨玉!本宫不许……不许你……」
「不许微臣怎么?」
「不许碰……」
「不许碰哪儿?」
我呜呜哭出来,「那里很疼!不许碰!你不许碰!」
「刚才不是不疼吗?」
「现在疼了……现在……」
严谨玉炽热的大手抚上我的脸颊,替我擦掉泪水,「疼才更要上药。」
结果新婚第二日,严谨玉又把我给弄哭了。
我算是知道,他们这群文臣,尽是刻进骨子的执拗!认定的事一定要做到,难怪我父皇盼星星盼月亮,盼着我嫁进来,这叫祸水东引!严谨玉忙着拾掇我,就没工夫拾掇他。
父皇放了严谨玉三日休沐,趁着父子交接之际,空出时间来准备好好敲打那些谏官,谁知严谨玉新婚第二日,便衣冠整齐地出现在御史大夫的席位上,顶着他万年冰山脸,将我父皇拟的政策批得一文不值。谏官一瞧有人撑腰,群起攻之,我老爹仓皇溃退,被削得片甲不留。他们严家的效率,可见一斑。
后来父皇派人旁敲侧击地问我有没有喝交杯酒,被我从公主府连人带马轰了出去。
男人,没一个靠谱的。
过门第二日,该早早去严家拜见严老御史,谁知严谨玉将我弄得浑身酸软,不便于行。后来,他更没提这事儿。每每他入夜后回来,便开始了对我的「训诫」。我被折腾得精神不济,好好的话到嘴边也就忘了。
是夜,我说要去拜见父亲的时候,严谨玉洗漱完,已宽衣大半。
他听后宽衣的手一顿,眸色沉静地看向我,「哪个父亲?」
我穿着单衣,抱膝坐在床边,说:「当然是你的父亲啊!我的父亲是要叫父皇的!」
严谨玉顿了顿,继续宽衣,「你愿意?」
我奇怪道:「为什么不愿意?严谨玉,过门后不去拜谒尊长才奇怪好吗!」
他褪去长袍走过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抬手抽去了我的发簪,待发丝披落,然后单膝跪上床榻,撑手压下,将我禁锢在床里,手指窜进我的发间,低头要来吻我。
我仰着头,撑着他的胸膛,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冰山脸道:「严大人!打住!打住!」
他眼底已经有了一丝欲望,低着头哑着嗓子问我,「怎么了?」
我声音隐隐带了讨好和哀求,「你昨天说要放我一晚的。」
这种情况下,再横都不管用,好好说话,他也许还能放了我。之前我被他闹得狠了,哭着闹着要歇几日,他答应了,晚上竟真的君子风范,只挨着我睡。
严谨玉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,眼底划过细碎不可察的愉悦,道:「恕臣食言。」
一个言出必行的人,这次竟然出尔反尔!且比往常更加凶残!
他在床榻上一板一眼地「求」我宽恕,干的却是欺负无知少女的事儿,因此我颇为唾弃他。
可回想起他的霸道强势,我又红了脸不知如何自处,说到底,我骄横无度多年,全仰仗父皇和皇兄们的宠爱,即便严谨玉年年怼我,也是不痛不痒的,我照旧我行我素。如今死对头蓦然成了管着我的人,甚至比父皇,祖母,皇兄更加亲密,我便像拔了牙的老虎,连猫咪都不如。
转天,天气晴好,严谨玉带着我去了严家。
这是我第一次私下里见严御史。
刚进门,我紧张地拽紧了严谨玉的袖子。
像他这样谨守礼节的人,我原也没抱希望他能对我说一些安慰的话。
没想到,走在前面的严谨玉突然停住了脚,回过身,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衣角。
「松开。」
「不要。」
我铁了心不松手,心里泛起委屈,好歹,他也在某些时候抱过我亲过我,如今连牵个衣角都要同我计较。
严谨玉叹了口气,「拉拉扯扯,不成体统。」
说完,手从袖子下伸出来,掌心对着我。
他的手掌宽大,骨节分明,无数次温存之际,都能让我面红心跳。如今却只是简简单单伸到我面前。
我大脑呆滞,呆呆地松开了扯着他衣角的手,严谨玉反手将我空闲下来的手握住,薄茧摩擦着我的手背,让我心生暖意。
「公主,严家不是龙潭虎穴。」他一边拉着我,一边向前走。
我低着头紧紧跟着他,生怕被他看见红透的脸。
「我知道……」我暗自嘟囔,「还用你说……」
正堂门口,严老御史白胡子飘飘站在那儿,我一眼就瞧见了。
手心里出了汗,我整个人恨不得缩在严谨玉身后。脑海里竟想着严老御史会不会像骂父皇一样骂我,如果骂狠了,严谨玉会不会护着我。
我还没反应过来,严老御史已经对着我笔直地跪下去,「臣严如松见过公主!」
一把年纪的严老御史腰板挺直,声音洪亮,他一跪,将我冷汗跪出来了。
我连忙掺住他,「父亲万万不可,我已嫁给严谨玉,日后便是……便是严家的人了。该我跪您才是。」
说完这话,我察觉到一旁严谨玉看我的炙热眼神,忙扭过头去,心脏怦怦直跳。
「君臣之礼不可废。」严老御史摇摇头,「公主,请受老臣一拜。」
严老御史力气挺大,我端不住他,只好求助地看向严谨玉。我可以对严谨玉蛮横,可面对尊长,无论如何都该敬重三分。若是跪下去,我今天都不会好受。
关键时刻,还是严谨玉出手,替我掺住了他,「父亲,」他道,「公主身子不适,不能久站。」
严老御史一听,轻咳一声,瞪了严谨玉一眼,严肃道:「公主快请!」
屋里早早摆了一大桌子菜,三个人用膳,我和严谨玉坐在一边,严老御史独自坐一边。
敬过了茶,屋里便鸦雀无声。
谁都没有动筷。